燕歌不行

一般不做饭,除非被饿死

过晋论

给史厕投过的整活



晋宣王据年寿之久,拥冲龄之帝,宗族固守以窥魏室,有席卷天下,包举宇内,囊括四海之意,并吞八荒之心。当是时也,曹爽乱之,内废法度、溺声色、弃守战之具,外结怨而征蜀败。于是宣王拱手而取三公之位。

宣王既没,景王、文王蒙故业,因遗策,南取汉中,西举巴、蜀,东割膏腴之地,北收要害之郡。魏氏恐惧,密谋欲诛景、文。当此时也,内有张缉、李丰、夏侯玄,外有毌丘俭、文钦、诸葛诞,皆明智而忠信,宽厚而爱人,尊贤而重士,尝以十一之地,数万之众,叛乱而攻晋。景、文亲征御敌,淮南乱军,逡巡而不敢进。晋无亡矢遗镞之费,而淮南三叛已定矣。

及至武帝,奋三世之余烈,振长策而御宇内,吞吴蜀而亡魏国,履至尊而制六合,执敲扑而鞭笞天下,威振四海。南取江东之地,以为扬州、吴郡;伪吴之君,俯首系颈,委命下吏。于是废先王之道,兴百家之言,以报世家;建名城,封诸王,纳天下之女,聚之洛阳。然后践邙为城,因河为池,据亿丈之城,临不测之渊,以为固。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,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。天下已定,武帝之心,自以为洛阳之固,金城千里,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。

武帝既没,余威震于殊俗。然刘渊放马牧羊之子,质居之人,而迁徙之徒也;才能不及中人,非有张华、杜预之贤,石崇、王恺之富,蹑足行伍之间,而倔起大乱之中,率疲弊之卒,将五部之众,转而攻晋。斩木为兵,揭竿为旗,天下云集响应,赢粮而景从。五胡豪俊遂并起而亡晋族矣。

且夫天下非小弱也,洛阳之地,蜀道之固,自若也。刘渊之位,非尊于楚、赵、齐、汝南、长沙、成都、河间、东海之王也;锄懮棘矜,非铦于钩戟长铩也;五胡之众,非抗于三叛之师也;深谋远虑,行军用兵之道,非及向时之士也。然而成败异变,功业相反,何也?试使三国与刘渊度长絜大,比权量力,则不可同年而语矣。然晋以区区之族,致万乘之势,序八州而朝同列,几十有余年矣;然后以六合之家,洛阳为宫;一夫作难而七庙隳,身死人手,为天下笑者,何也?祸起萧墙而攻守之势异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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